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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慧財產法院行政判決             97 年度行專訴字第 9  號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民國98年2 月12日辯論終結
原      告  宇○紙業股份有限公司
代  表  人  張○敏
訴訟代理人  吳中仁  律師
被      告  經濟部智慧財產局
代  表  人  王○花
訴訟代理人  黃○魁
參  加  人  廖○翔
上列當事人間因新型專利舉發事件，原告不服經濟部中華民國97
年6 月5 日經訴字第09706108120 號訴願決定，提起行政訴訟，
本院判決如下：
    主  文
原告之訴駁回。
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。
    事實及理由
一、事實概要：原告前於民國93年11月9 日以「立體貼合抽取式
    擦手紙巾結構」向被告申請新型專利（下稱系爭專利），經
    被告編為第93217887號進行形式審查准予專利後，發給新型
    第M265006 號專利證書。嗣參加人廖○翔以該專利有違專利
    法第94條第1 項第1 、2 款及第4 項之規定，不符新型專利
    要件，對之提起舉發。案經被告審查，於96年12月19日以（
    96）智專三（一）03019 字第09620699260 號專利舉發審定
    書為「舉發成立，應撤銷專利權」之處分。原告不服，提起
    訴願，經訴願決定駁回，原告猶未甘服，遂向本院提起行政
    訴訟。
二、原告之主張：
  (一)本件舉發案之證據2 、5 、7 均不足為本件系爭專利不具新
    穎性及進步性之證明：
  查證據2 係來○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稱來○公司）於93年9 月
    3 日、9 月9 日開予詠○公司之發票二紙，證據5 係「五月
    花」紙抹布包裝紙箱相片二張，證據7 則係「五月花」紙抹
    布之單捲包裝之相片三紙，核上開證據僅能證明在上述時間
    有販售該商品之事實，就紙巾之結構組成及實施方式究何，
    則均付闕如，並不足為系爭專利不具新穎性及進步性之關連
    性證據。
  就系爭專利之紙巾結構組成方式觀之，其特徵為系爭專利係
    由二張薄狀之單紙結合而成，單紙上均直接滾壓出凹紋，而
    二單紙再以凹紋部分對合後，於凹紋間再以結合劑結合為一
    ，使非凹紋部分形成立體空間，故結合後之紙巾能具有最佳
    之毛細現象，以增加紙巾之吸水功效，另再於紙巾上設有摺
    疊，使得重複循環堆置，置入抽取盒中供方便取用，足見系
    爭專利所載之實施方式（即紙巾本身之結合、紙巾與抽取盒
    間之結合），均與首揭相片中之捲筒式紙巾之外觀結構及組
    合方式有所不同，且此種實施方式，尚非一般人所能輕易思
    及，故系爭專利應有其進步性。惟原處分及訴願決定卻在系
    爭專利申請二年餘後，再以第三人公司目前生產之實物樣品
    為據，在無其他具體之關連性證據引證下，遽認二者之結構
    方式與達成功效係屬相同為由，認系爭專利案不具進步性，
    而為舉發成立之處分，其認定與採證方式，難謂與證據法則
    無違。
  (二)發票上之日期及商品型號，無法採認為公開日期，亦不等於
    產品之實際製造日期：
  證據2 之發票上僅有第三人來○公司出售商品予詠○公司之
    品名、型號，並無附加圖式或結構組成供參，如何證明該商
    品即係與證據5 、7 相同之實物產品，其關連性程度衡情已
    有可議之處。況且一般廠商生產之商品常隨生產模組改良等
    主、客觀因素變化而修改，此乃事所常有，故相同產品型號
    縱然使用多年，亦不表示其歷年來之產品內容，均屬相同之
    結構組成而未曾加以修改過，從而證據2 之發票二紙既僅有
    型號及品名，而未揭露與系爭專利相同之結構組成、圖式，
    自不足遽執以推斷系爭專利於申請日前已有第三人公開銷售
    之事實。
  證據7 之實物樣品，亦無法證明其實際製造日期與證據2 之
    發票日期相同，或早於系爭專利之申請日期，或與發票上所
    載之產品為相同之物品，具有相同之構造組成，故舉發證據
    2 、5 、7 間即使相互勾稽，亦顯尚缺乏具體之關連性，在
    本案應不具證據力。況本件來○公司事實上根本不存在，而
    係一虛擬之公司行號，故卷附永○餘公司與來○公司92 年
    10月間之交易有漏稅之嫌。
  又92年10月間來○公司與永○餘造紙股份有限公司間之交易
    ，固有紙別編號（或銷貨編號）A060130 、60組之「五月花
    紙抹布」之交易記錄，惟其另外亦有A060110 、A060140 、
    A060090 之「五月花紙抹布」之編號名稱，與「五月花抽取
    式廚房紙巾」（編號A060060 ），究如何勾稽92年10月間，
    該公司所銷售予來○公司之該批紙抹布，即係93年11月15
    日（或9 月3 日、9 月9 日）來○公司銷售予詠○公司之同
    一批紙抹布？另證據五之照片上之產品代號何以係55130004
    ？其涵義為何？被告機關於取樣時，何以未面詢或依規定製
    作勘驗記錄？衡情實非無疑。
  另外，對照來○公司與永○餘造紙股份有限公司發票上之記
    載，亦可見關於「品名」之記載，與「紙別中文名稱」、「
    紙別編號（或銷貨編號）」之記載，確有不同之處，實無法
    單從卷附證據2 之兩張發票，即得以勾稽聯結出證據5 紙箱
    之內容物為何及其確實銷售之時間，更遑論其結構特徵？是
    證據2 與證據5 ，顯均不足以證明系爭專利不具新穎性及進
    步性，法理上甚明。
  至證據7 之照片，既係舉發人自己所拍攝，本乏證據價值，
    更不足執為本件舉發之適法證據，且被告於比對證據5 內容
    物之結構時，並未依法徵詢雙方意見，並製作書面記錄，程
    序上亦有瑕疵，從而單從證據7 之相片或證據5 之紙箱，均
    不足以證明系爭專利不具進步性。
  (三)並聲明：原處分及訴願決定撤銷。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
    。
三、被告之答辯：
  (一)證據7 之實物樣品為一單捲五月花紙抹布，係由證據5 整箱
    中抽取得之，而證據2 之發票記載有物品之品名（五月花紙
    抹布）及該包裝品之編號（A060130 ）、規格（60組*48 捲
    ），該資料與證據5 對照完全符合，已足資證明發票上銷售
    之物品應是整箱之「五月花紙抹布」，故證據5 及證據7 應
    具有作為先前技術之證據力，況依一般商業習慣，製造商或
    販售者於出貨時為避免錯誤，一旦生產模組有所變更，往往
    也會在上述資料中做一些改變，以資分辨產品之不同，故原
    告所云「…相同產品型號縱然使用多年，亦不表示其歷年來
    之產品內容，均屬相同之結構組成…」之主張應不會發生，
    證據2、5及7之關聯性應具證據力。
  (二)其次，依證據7 抽出之單張紙抹布之結構觀之，該紙巾係由
    二張薄狀之單紙所結合而成，單紙上並直接設有凹紋，而二
    單紙再以凹紋部位彼此對合後，再使二單紙結合為一，同時
    無凹紋之部位形成為立體空間，該技術特徵與系爭專利結構
    係相同，雖系爭專利稱其凹紋間係以結合劑結合，實物樣品
    或較難判斷是否施有結合劑，惟由證據7 之二張薄單紙凹紋
    間亦呈結合狀態可知，是否使用「結合劑」來結合該兩紙張
    應屬一般所屬技術領域中具有通常知識者所能輕易思及完成
    之事項。至於系爭專利之抽取盒內置有抽取式之擦手巾之技
    術，亦屬一習知技術，是以系爭專利申請專利範圍「不具進
    步性」之審定應無違誤。
  (三)並聲明：駁回原告之訴。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。
四、參加人均未到庭，亦未提出任何書狀為陳述。
五、本件爭點為：(一)證據5 所呈實物樣品之構造是否如舉發證據
    7 之照片所示？(二)依證據2 是否足以證明證據5 之公開日期
    早於系爭專利之申請日？(三)如是，則系爭專利是否為其所屬
    技術領域中具有通常知識者，依證據5 之先前技術顯能輕易
    完成，而不具進步性？
六、本院查：
  (一)證據5 所呈實物樣品之構造是否如舉發證據7 之照片所示？
    查參加人前曾於96年8 月10日檢送證據5 之實物樣品供被告
    審查，嗣上開實物樣品亦隨舉發卷宗函送本院保管，經調取
    證據5 實物樣品勘驗結果，其紙巾確呈捲筒形式，且紙巾係
    由二張薄狀之單紙結合而成，單紙上直接設有凹紋，而二單
    紙再以凹紋部位彼此對合，使二單紙結合為一，於無凹紋部
    分形成立體空間，且證據5 之紙箱係記載「產品代號：5513
    0004」、「規格：60組x48 捲」、「A060130 」、「五月花
    紙抹布」及「永豐餘造紙股份有限公司」等內容，而單捲紙
    巾之包裝上則印有「贈品不得轉售」等字樣，業經本院於97
    年12月3 日勘驗無訛（見本院卷第112 頁），並有照片附卷
    可參（見本院卷第103-109 頁），經核與舉發證據五及七之
    照片所示內容一致。
  (二)依證據2 是否足以證明證據5 之公開日期早於系爭專利之申
    請日？
  查證據2 係來○公司台中營業所開立予詠○實業有限公司之
    統一發票正本兩張，其銷售日期分別為93年9 月3 日及93年
    9 月9 日，銷售貨物之品名均為「A060130 」、「五月花紙
    抹布（單捲）」、「規格60組x48 捲」（見舉發卷第7 頁）
    ，經本院依職權向永○餘造紙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稱永○餘公
    司）函查結果，據該公司函覆略謂：A060130 係產品編號，
    上開產品之結構並無任何更動改良之紀錄，亦有該公司97年
    10月9 日函附卷可參（見本院卷第61頁），衡諸常情，不同
    結構及規格之產品編號必有不同，俾以作為生產及行銷管理
    之依據，是以永○餘公司所覆稱A060130 之產品結構並無更
    動改良，核與商業習慣相符，堪予採信，由證據2 及證據5
    相互勾稽，可徵證據5 之實物樣品確有對外公開銷售，且公
    開銷售之日期係早於系爭專利申請日即93年11月9 日。至於
    證據5 之單捲紙巾包裝上雖印有「贈品不得轉售」等字樣，
    然其係指詠○實業有限公司販入該紙巾之目的係作為贈品分
    送予消費者，尚無礙於來○公司台中營業所確有公開銷售證
    據5 之單捲紙巾予詠○實業有限公司之事實。
  原告雖主張來○公司之統一編號22○○○，經查實係永○餘
    消費品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之登記編號，而來○公司台中營業
    所之統一編號77○○○，經查實係永○餘消費品實業股份有
    限公司台中營業所，是以證據2 之發票出售人究為何人，顯
    有名實不符，而無證據能力云云。查證據2 所記載之營業人
    為來○公司台中營業所，且統一編號為77○○○，經查確與
    永○餘消費品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台中營業所之統一編號相同
    （見本院卷第81頁），而來○公司之統一編號為22○○○，
    經查確與永○餘消費品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之統一編號相同（
    見本院卷第75頁），惟此僅得證明證據2 所載營業人之名稱
    原係來○公司台中營業所，嗣經變更為永○餘消費品實業股
    份有限公司台中營業所，然其營業主體既屬同一，此亦有財
    政部臺灣省中區國稅局臺中市分局98年1 月20日中區國稅中
    市三字第0980003588號函附卷可佐（見本院卷第133 頁），
    自無礙於來○公司台中營業所確曾於93年9 月3 日及93年9
    月9 日與詠○實業有限公司有上述交易事實之認定。至原告
    雖提出發票影本三紙，主張永○餘造紙股份有限公司楊梅廠
    自94年8 月間起迄今均委託其生產系爭專利製成用紙，故證
    據5 之紙巾結構係仿自系爭專利所生產云云，然經核閱原告
    所呈發票影本，其品名僅記載擦手紙，而未記載其規格（見
    本院卷第125 頁），尚無從認定與證據5 之紙巾有何關連性
    ，亦難認原告之主張為實在。
  (三)系爭專利是否為其所屬技術領域中具有通常知識者，依舉發
    證據五之先前技術顯能輕易完成，而不具進步性？
  按利用自然法則之技術思想，對物品之形狀、構造或裝置之
    創作，且可供產業上利用者，得依專利法第93條、第94條第
    1 項規定，申請取得新型專利。又新型為其所屬技術領域中
    具有通常知識者依申請前之先前技術顯能輕易完成時，不得
    申請取得新型專利，同法第94條第4 項定有明文。
  系爭專利申請專利範圍共4 項請求項，第1 項為獨立項，第
    2 項至第4 項為附屬項，其中第1 項為：「一種立體貼合抽
    取式擦手紙巾結構，其係供設於廁所或梳妝間於洗手檯旁之
    抽取盒內，供使用者抽取擦乾手用，其特徵在於：其中擦手
    紙巾係由二張薄狀之單紙所結合成，單紙上並直接設有凹紋
    ，而二單紙再以凹紋部位彼此對合後，於二相對凹紋間以結
    合劑結合，使二單紙結合為一，同時無凹紋之部位形成為立
    體空間，另擦手紙巾上再設有摺疊，使擦手紙巾可重複循環
    堆置，容置於抽取盒內使用者。」，第2 項至第4 項則分別
    附加擦手紙巾上設置之摺疊係為一道、二道、三道等技術特
    徵。
  按申請專利範圍之記載若以「其特徵在於」方式時，其特徵
    前之前言部分係指習知構造，創作特徵則記載於其特徵之後
    ，是以系爭專利請求項第1 項有別於先前技術之特徵在於：
    「其中擦手紙巾係由二張薄狀之單紙所結合成，單紙上並直
    接設有凹紋，而二單紙再以凹紋部位彼此對合後，於二相對
    凹紋間以結合劑結合，使二單紙結合為一，同時無凹紋之部
    位形成為立體空間，另擦手紙巾上再設有摺疊，使擦手紙巾
    可重複循環堆置，容置於抽取盒內使用者。」，查證據5 之
    實物樣品經勘驗結果，該樣品確呈捲筒式紙巾形式，紙巾係
    由二張薄狀之單紙所結合成，單紙上直接設有凹紋，而二單
    紙再以凹紋部位彼此對合，使二單紙結合為一，於無凹紋之
    部分形成立體空間，已如前述，則就紙巾本身之結構而言，
    除結合劑之使用外，該實物樣品所示之結構與請求項1 之結
    構相同，惟由於請求項1 所載之結合劑並非達成說明書中所
    載之「柔軟性」、「舒適性」、「吸水性」等目的之必要技
    術特徵，僅為習知之結合紙張技術的選用，而使用結合劑來
    結合該兩紙張，係屬系爭專利之新型所屬技術領域中具有通
    常知識者顯能輕易完成。
  另就紙巾摺疊之結構而言，系爭專利說明書第5 頁之先前技
    術欄記載：「．．，而目前之擦手紙巾結構及使用缺失如下
    ：如第4 圖所示，其擦手紙巾係以若干張翻摺並重複循環堆
    置後，再一同容置於抽取盒內，供不同之使用者一張張抽出
    使用，…」，且說明書中並未記載系爭專利與習知之摺疊、
    堆置或容置於抽取盒內之技術手段有何不同，足見系爭專利
    請求項第1 項所記載「擦手紙巾上再設有摺疊，使擦手紙巾
    可重複循環堆置，容置於抽取盒內使用者。」亦係屬習知之
    技術，故系爭專利請求項第1 項為所屬技術領域中具有通常
    知識者依證據5 顯能輕易完成之創作，而不具進步性。
  至系爭專利請求項第2 項至第4 項所附加之技術特徵為摺疊
    之道數，然系爭專利所欲解決之技術問題在於習知擦手紙巾
    結構為求能設置為抽取式，而為較厚之單層式，使用上較為
    粗硬，且吸水性不佳，系爭專利則採取以二張薄狀單紙上滾
    壓凹紋，而二單紙再以凹紋部位彼此對合，使無凹紋部位形
    成立體空間，產生毛細現象，增加吸水性及柔軟性，俾以解
    決上述問題，至於在紙巾上設有一道以上之摺疊，均係欲達
    成紙巾得以重複循環堆置，而容置於抽取盒內形成抽取式擦
    手紙巾之習知結構，此見系爭專利說明書之創作說明自明（
    見經濟部卷第42、43頁），是以系爭專利請求項第2 項至第
    4 項所附加紙巾摺疊道數之技術特徵，僅係習知技術之選用
    ，亦為所屬技術領域中具有通常知識者顯能輕易完成，而不
    具進步性。
七、從而，系爭專利之結構為所屬技術領域中具有通常知識者，
    依證據5 結合習知技術顯能輕易完成，而不具有進步性，故
    被告以系爭專利有違專利法第94條第4 項規定，而為「舉發
    成立，應撤銷專利權」之處分，於法並無不合。訴願決定予
    以維持，亦無違誤。原告主張前詞，請求撤銷訴願決定及原
    處分，為無理由，應予駁回。
八、本件事證已明，兩造其餘主張或答辯，已與本院判決結果無
    涉，爰毋庸一一論列，併此敘明。
據上論結，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，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
前段，判決如主文
中    華    民    國    98    年     3    月    5     日
                智慧財產法院第一庭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審判長法  官  李得灶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法  官  王俊雄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法  官  林欣蓉
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。
如不服本判決，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
理由，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，應於判決送達後20
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（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）。
中    華    民    國    98    年     3    月    5     日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書記官  周其祥